宇文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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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王外传】月落孤星寒(三)

原标题:【祁王X誉王】牢中曲


到了第三章,我们的白月光才终于出现了,再不出现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写CP文了 :P 本来这章应该是所有章节中最甜的一章,但是抱歉,还是忍不住拿flag来虐了,谁让我天生后妈体质呢?因为尽量不OOC所以不会有什么越界的亲密情节,反正我的爱好也从来都是清水得一塌糊涂以至于可能根本就不像腐文。但对我来说挖掘人物内心和虐比腐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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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墟市是金陵城白天最热闹的一座集市。这里聚集了许多高档的手工作坊,还有各种古玩书画,花鸟鱼虫,是京城中官宦子弟常来闲逛淘宝的地方。景桓自幼喜欢搜集各种奇珍异宝,自然没少去过上墟市。

只是这几日,他去上墟市的节奏较往日更频繁了,几乎每日都去,但也只是在晌午过后逛一小会儿便在日落前赶回府。这个时辰,正是朝中大臣们议完事回家的时刻。

他自己也不确定这样做有什么意义。自从被母后禁止去祁王府,他成天坐立不安,既不敢违抗母命,心里又放不下去找祁王的念头。而从誉王府去上墟市会经过一个路口,正好也是皇宫到祁王府的必经之地。他便每日赶在此时从这里经过,只盼能够“巧遇”祁王,这样在母后那里也好有个说辞。只是这路口人多口杂,不敢逗留太久,所以多日以来,他都无功而返。

这日,景桓在上墟市瞧见几样甚是喜欢的古董,哪知一时兴起,竟忘了时间。待往回赶时,天都已经黑了。路上行人渐少,夜幕下的金陵没有安详的味道,倒是处处暗藏肃杀的气息。再次经过那个路口,景桓没有让车夫放慢步伐,只是掀开帘子向皇宫方向望了一眼。但这一眼后,他赶紧对车夫喊道:“停一下!”

不远处行来一辆双乘大马车,即便是在昏暗的天色中也能看见那华丽的金顶和流苏。景桓吩咐车夫把马车倒离路口,自己则下车立在马头旁。他的心开始噗噗地跳起来。

车里坐的正是祁王。他叫住了正准备过去询问的随从,亲自下车向景桓走了过来。

作为万民拥戴的贤王,祁王萧景禹果然是风华绝代。他身形挺拔,英姿绰绰,有如刀削一般俊朗的脸庞,更有高挺的鼻梁和如明月般清澈的双眸。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挥洒出帝王般的高贵威严,让人高山仰止;但时时挂在嘴角的微笑,又温暖得让人如沐春风。仅仅只有二十五岁的他,似乎已经汇集了人间万物之精华。

景桓望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心跳得更厉害了。他想迎过去,双腿却偏偏不听使唤,愣愣地钉在原地。他也不知道是因为违抗母命而紧张,还是因为见到这位自己日思夜想的大哥而激动。从小到大,他与景禹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从他记事起,年仅十来岁的景禹就被父皇带着参与议政,从未出现在皇子们的学堂中,因为他早已不需要那些了。只有每年的皇宫家宴和春秋围猎,景禹会带着弟弟们吟诗骑射,但围在他身边侃侃而谈的总是林殊和靖王萧景琰。随着年龄的增长,景禹出落得越发英武,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景桓也不例外,虽然他在景禹面前总是很腼腆,除了礼节性的寒暄之外不敢多言,但只要景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的目光就再也挪不开,更是常常远望着景禹的背影直至消失。

如果说年少时的他只是被景禹的英姿风采所吸引,现在研究过景禹的政见功绩之后,他已经把他当成偶像了——虽然他并不完全明白景禹的每一个政论,但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大梁国会在祁王的治理下再创盛世辉煌,而自己则希望辅佐祁王,陪同他一起完成这宏图大业。身为皇子,如果说没有觊觎过帝位当然是假话,但在如此耀眼的一颗明星旁,景桓宁愿放弃争斗——不是没有信心,而是心甘情愿地臣服,是不忍心把这美好的存在撕碎。至于母后的期待,的确让他很纠结,但他内心的声音太强大,教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五弟,别来无恙?”景禹微笑着拱手向他致意,话音十分温和。

景桓这才反应过来景禹已经走到自己跟前,他赶紧深深鞠了一躬:“见过皇兄!”

景禹笑着托起他的手:“何必行此大礼。”

景桓抬起头来。夜色幽暗,景禹看不清他已经胀红的脸颊,却能从他颤抖的睫毛和双唇感觉到他的神情。

“你在这里等我?”景禹问道。

“我每日都希望能在这路口见到皇兄。没想到皇兄国务如此繁忙,想必日日晚归,所以都错过了……”景桓说完腼腆一笑,话音还有些颤抖。

“你每日都?……”景禹一拍头,“哎,你看我……你怎么不去我府上打个招呼?我们也好约个时间啊。那日小殊说起了你想见我的事……你看我这做哥哥的,竟然忙着忙着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不关皇兄的事。”景桓赶紧说道,“是我……我不敢……”

“怎么?我这祁王府还有豺狼虎豹不成?你有什么不敢来的?”

“不是,我只是怕……不方便……”

景禹听他话中有话,大概也猜到了几分。他拉起景桓的一只手,景桓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发现被紧紧抓住。那只手是那么温暖,又是那么坚实有力。

“跟我来。”景禹二话不说拉起景桓便向自己的马车走去,景桓一头雾水地跟在后面。

到了马车跟前,景禹向车尾一伸手:“请上车。”他眉梢一挑,脸上洋溢的笑容可以把暮色都点亮。

景桓一愣。他没想到景禹会对他如此热情,竟有些不知所措。

景禹见他犹豫,便解释道:“你看,既然你想见我又不想去我府邸,那正好,这里离我府邸还有一段路程,你我可以同车而谈,叫你的马车跟在后面。这样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就可以在车上说了。”

同车而谈?这可正是景桓求之不得的。他激动得差点就要跪拜谢恩,但还是勉强控制着自己不要失态,于是又深鞠一躬:“臣弟谢过皇兄!”

景桓总这么客气,让景禹笑着摇了摇头。他让随从把景桓扶上车,自己却轻身一跃跳了上去。

马车缓行着,走得比平日更慢了些。车夫心神领会,故意要延长这段路程的时间。

景桓与景禹并肩而坐,心神激荡。身旁的大哥似有光芒万丈,虽近在咫尺,却不敢伸手去触碰。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跟大哥独处,第一次离大哥这么近。明明是兄弟,他却像头一次近距离接触偶像的小粉丝,一时间竟把想好的开场白忘得一干二净。果然,还是景禹先开了口。

“景桓,你可知道,我本来就想去找你的。”

景禹这话,让景桓有些始料未及。他从未想过大哥会主动招揽自己。“皇兄……”他的语气无不透着惊讶。

景禹微微一笑,拉起他一只手放在自己膝上:“其实我早就注意到,在我这几个弟弟里,你是最谦逊知礼,勤奋好学的。我看过你写的国策论,见地颇深,孺子可教啊。今年你刚行完加冠之礼,所以我想,如果你能来做为兄的帮手该多好。只是……”他稍稍顿了一下,看着景桓略带不安的眼神,接着说道:“你也知道,皇后娘娘与我母妃素来不合,我担心你会顾忌到她们的关系不愿接受我的邀请。”

景桓瞬间瞪大眼:“怎么会……”但随即又有些犹疑闪躲。

“哈哈哈哈……”景禹把两只手都搭在膝头,似要把景桓那只白嫩的手捧起来,“你可知道当我得知你主动来找我的时候有多高兴?”

“果真如此?”一股如蜜糖般的暖流顿时充斥了景桓的心,让他眼眶也湿润了。他被大哥郎爽的笑声所感染,也跟着开怀地笑了起来,把一切顾虑都抛在了脑后。

“景桓啊,”景禹稍微平静了一下语气,“我也好几次向言候问起你。他说你有才识,有韧劲,待人又谦恭平和,很像当年的父皇。只是你性格上稍微孤僻了一些,总是不愿把心里话说出来。你看看景琰,那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自己活得快活,也能结识不少真心的朋友。为兄只是希望,你以后能放开一点,不必时时那么拘谨,特别是在我面前。”

“皇兄教训的对。”景桓颔首答道,却对景禹拿景琰来跟自己比有些莫名的不快。

“你看看你,又这么生分。以后你私底下叫我大哥就行了。”景禹拍拍他的膝头。

“大哥……”景桓不由得腼腆一笑。这一声“大哥”出口,让他顿时又觉轻松了许多。

景禹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已经想好了,过些日子,我就会向父皇举荐,让你入朝任职。只是,暂时还得委屈你一阵子。”

“大哥有何难处?”

“当下我正在处理一件极其难办的事务。此事错综复杂,甚是艰险。你还没有什么经验,我不想让你卷进来。”

“大哥说的可是……取缔悬镜司一事?”

“没错。现在此事正进行到最关键的阶段。悬镜司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父皇的态度也举棋不定,但如果我没估计错,不出三个月,我们就能打赢这场仗。到时候,悬镜司管辖的许多事务会并入刑部,整个司法体系也会加以调整,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那时我就可以保举你去刑部兼职,参与到我们的改革中来。你意下如何?”

“臣弟当然是求之不得!”景桓当即拱手答谢。如果能及早参与朝政,一来可以实现自己抱负,二来也可以名正言顺地与大哥来往,想来到时母后也不好说什么了。

“不过,说起这个悬镜司,”景桓这才说起自己此来真正想探讨的问题,“臣弟正有一些疑惑,望大哥指教。”

“你说。”

“悬镜司的设立由来已久,历代都受尽皇家恩宠,想来也有它存在的理由。大哥在陈情书中提到,之所以要取缔悬镜司,乃是因为它游离于法度之外,暗箱操作,仅凭君王的信任和一人的判断便裁断杀伐,容易造成冤假错案。这一点自然是有理。只是大哥有没有想过,有些案子,如果完全透明地走刑部的程序,可能会伤及皇家的颜面。父皇屡屡教导我们,个人得失事小,皇权威信事大,况且人言可畏,民心难测,有时难免会难于应付。这恐怕是父皇之所以想要保住悬镜司的原因吧。”

“你说得没错,”景禹叹口气,“父皇确实是这样想的。我也不奇怪你提这样的问题。但是,如果你往更深处想,真正伤及皇家颜面的是什么?是因为作奸犯科被昭告天下,还是作奸犯科本身?正是因为有这样一块遮羞布的存在,君王才不会有危机感,不会真正下力气整顿朝纲。他们只会把它当成维护自己权力的工具,而不是真正用来为国为民谋利。我不但要取缔悬镜司,还要变法,要让整个司法更加公正透明!”

景禹的一番话在景桓听来似有惊世骇俗之深意,但他也来不及揣摩许多,只是接着提出了另一层顾虑:“大哥所言极是。只是,这悬镜司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出过什么纰漏,如果就这样凭空取缔,恐怕还是有很多人不服啊。”

“悬镜司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监督,全凭自己的一面之词,就算出了差错也很容易掩盖,当然不会留下什么纰漏。但如果有一天真的出了大的差错,恐怕……”景禹突然变得很严肃,“那就是祸国殃民的大灾难了……”

景桓闻此言,心中莫名一惊。恰巧马车突然一顿,停在了祁王府的大门前。

二人下得车来。

“当真不去我府上坐坐?”景禹笑着问景桓,脸上已恢复了柔和的神情。

“大哥终日忙于朝政,还是早些歇息的好,臣弟就不多打扰了。今日一叙,已经让臣弟受益匪浅。”景桓恭敬地回答道。

“那你等等。”景禹叫随从拿来一个包袱,从里面取出一本书,递给景桓,“这是我的一本手稿,送给你。”

景桓接过来,借着府门前的烛光,只见封面上写着:商君书札记——萧景禹。

“商君书?”

“没错。这是我读《商君书》的一些评注和结合当今时政的一些分析,里面有许多我关于司法和吏制改革的想法。你不妨看一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

“太好了!谢过大哥!”景桓兴奋地拱手道谢,如获至宝地捧着这本书。

与景禹告别之后,景桓回到自己的车前。突然他想起来什么,从包袱里拿出几锭银子塞到几个随从手中,拉低声调干脆地说道:“我不会追究上次是谁向母后告的密,但这一次,如果被我发现有人透露今天的事,绝不轻饶!”

景桓坐在车上,把那本手稿紧紧按在胸前,几乎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一切。但不知为何,却渐渐觉得有些沉重。

“商鞅……”他默默念着那个远古的名字,“极身无二虑,尽公不顾私……可惜啊,最后却被政敌构陷,落个谋逆之罪,惨死……”

我干嘛想这些?景桓回过神来,望着车外的夜空。一轮明月皎洁如雪,就像大哥清澈的眼眸,不带丝毫尘埃。那样的光风霁月,恐怕自己终其一生也难以企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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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修改后用新标题和章节划分发在了晋江(因为修改比Lofter滞后):

【琅琊榜之誉王外传】月落孤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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