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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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王外传】再见,誉王殿下(提前写的终章誉苏部分的草稿)

正好来了灵感就把外传终章准备写的一部分先写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剧情上的悬链,剧情背景基本上我在外传中都写到了,所以干脆就先放出来。这只是一个草稿,跟着感觉写的,最后肯定会有修改。现在就当一个同人短篇看吧。

剧情是接着梅长苏去天牢看誉王那段之后。那里誉王说了关于祁王的话,梅长苏愣在了原地没有继续走,然后就没有了,所以有很大的空间脑补他们之后继续说的话。

既然都这么虐了,就给他们一个精神上的HE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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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头也不回地向天牢外走去。背后却突然传来景桓的声音:

“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萧景禹了。即便是现在如日中天,已把东宫之位握在手中的靖王殿下,恐怕也只能稍稍遥望一下他当年的项背。”景桓淡淡地笑着,若无其事地整理整理袖口。那语气中,竟然带着一种莫名的自豪。

梅长苏一愣,没想到景桓会说出这种关于祁王的话。他停住了脚步,微微侧目。

“祁王旧人……呵呵。”景桓继续说道,“‘风华绝代,少年轻狂。林家小殊,金陵无双’。没想到啊,我等了十二年,没等到林家小殊,却等回来一个梅长苏。”

呵,还是被他认出来了,难道是夏江猜出来告诉他的?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梅长苏转过身,重新走到寒字号前面,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也没想到,祁王曾经如此欣赏,连林殊都想要交好的誉王,原来是这样一个冷血薄情之人。”

“冷血薄情?”景桓轻轻哼笑一声,站起来重新走到牢门旁,“你和景琰对我恨之入骨,是因为祁王?”

梅长苏冷冷看他一眼:“你既然知道,怎么还有脸跟我提他?”

景桓低垂下眼帘,郑重地说道:“皇长兄,是我萧景桓这辈子最敬重的人。”

“你还真是恬不知耻!”梅长苏鄙夷地说道,“你做过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居然还说得出这样的话。”

景桓缓缓滑坐在地,侧靠在门栏上,悠悠地望着眼前跳动的火焰。

“我对不起他……的确,我太对不起他了……我当初不该因为怕被父皇猜疑而没为他求情,不该没有一丝反抗就奉命来到这寒字号,不该没有告诉他我的真心,让他带着对我的怨恨离开……最不该的,是我一时优柔寡断没能救下他的遗腹子……”

“没能救下?”梅长苏听着景桓的话,每一句都让他越来越诧异,“你是说,你并不是要加害于祁王的妻儿?”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为什么要骗你?”景桓再次扯一扯衣袖,“得知嫂嫂和两岁的侄儿在掖幽庭丧命之后,我便想过救他怀有身孕的侧妃,但还是晚了一步。我没能向父皇转达皇长兄的遗言,也没能保护住他的血脉,是我对不起他……”

景桓声音有些哽咽,抓着衣袖的手紧紧捏成拳头,颤抖的睫毛变得有些晶莹。

梅长苏蹲下来看着他,有些急切地问道:“那你告诉我,你那么干脆地领命来赐死祁王还不为他转达遗言,究竟是在怕什么?”

景桓抬头苦笑地看着他:“我解释了又有什么用呢?你会为我喊冤吗?我们做过的那些事情能被抹去吗?呵呵……”他摇摇头,“我不想解释了,你就当我是自私懦弱好了……”

梅长苏缓缓站起来,思绪有些凌乱。看景桓的神情,不像在说谎。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如果当时确有隐情,那自己这么多年对他如此强的恨意竟然都错了?虽然他还是变成了一个败坏朝纲,残害百姓,大逆不道的人,但他终究没有害过祁王,他的妻儿也是无辜的。

想起刚才看到景桓跟蓝瑾被强行分离的情景,梅长苏难免生出些恻隐之心。

他低头问道:“你就不想救你自己的妻儿吗?”

景桓漠然地斜看他一眼:“我自会以死向父皇求情,不用你来同情。”

“你觉得这样会有用?”梅长苏淡淡地问道。

景桓深吸一口气,怔怔地没有回答。他想到了宸妃。

“就算皇上一时心软不杀他们,你能保证皇上不会反悔,其他人不会加害于他们?”梅长苏接着说道。

“呵,若真是如此……那也只能是报应了。”景桓苦笑着闭上眼。

“报应?你是说跟祁王一样?”梅长苏问道。

“或许这就是宿命吧。”景桓仰头叹道,“我们的终点都在这同一间牢房,他所承受的一切,我也终将承受……”

梅长苏听到这悲切的哀叹,竟有些动容。他再次蹲下来,扶着木栏尽力凑到景桓耳边说道:“如果我告诉你,祁王的遗腹子并没有死呢?”

“什么?”景桓一下转过来,伸手抓住梅长苏的手腕,眼里闪着光,“他还活着?”

“你还见过呢。”梅长苏微笑道。

“见过?”景桓十分诧异。

“还记得打败百里奇的那三个孩子吗?”梅长苏答道,“其中有一个就是祁王之子。”

景桓睁大了眼:“不可能吧?祁王侧妃的尸体我当时是亲眼所见啊。”

“那是纪王爷使的障眼法。”

“纪王爷?”景桓放开梅长苏的手,愣愣地转过头。他只道当时那些关于自己杀害祁王遗腹子的流言是纪王他们无心传播出去的,却没想到真正的幕后操纵者正是纪王。

“纪王爷……呵呵呵……”景桓突然傻笑起来,“皇叔啊皇叔,你这一次又一次的,把景桓坑得好惨啊……”

梅长苏想到自己两次对付景桓都是利用了纪王制造伪证,不由得生出些愧意。

“景桓兄,”这个称呼突然脱口而出,让他自己都意外,“我可以帮你。”

景桓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知是因为听到了这声称呼,还是因为看到了希望。

“我可以用跟纪王同样的方法。”梅长苏继续说道。

“你真的肯帮我?”景桓伸出一只手,梅长苏下意识地把它紧紧握过来,贴在自己胸口。

但景桓又犹疑片刻:“可是在天牢换囚犯……”他自己干失败过一次,自然是要担忧。

梅长苏故作一脸严肃:“殿下还不相信苏某的计谋?”

景桓一愣,随即含泪苦笑:“麒麟才子,终于肯真心为我办一件事了。”

梅长苏闻言颇觉感慨,却不想表现出太多情绪。他只是牢牢抓住景桓的手说:“我能支开所有的狱卒来这里跟你谈话,就一定能救你的妻子。你要相信我。”

景桓真切地望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当然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说完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梅长苏胸中隐隐一痛,终于忍不住咳嗽起来。

“苏先生!”景桓隔着木栏护住他的双臂。

“我没事……”梅长苏一手扶着木栏,一手按着胸口。

“你身子如此虚弱,是因为火寒毒?”景桓问道。

梅长苏一惊:“你怎么知道?”

“是般弱派人告诉我的。要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猜到你的真实身份的。”景桓答道。

果然是夏江……梅长苏立刻明白了。他低下头,那场惨烈的灾祸又历历在目地浮现在脑中。

“如果没有那场浩劫,”他抬头看着景桓,“或许我们真的可以成为朋友。”

“赤焰案改变了太多东西,我们早就回不去了……”景桓叹息道,却突然意识到什么,“你这次回来,费尽心思布这么大的局,不仅仅是为了帮靖王上位吧?”

“没错。”梅长苏回答道,“我也不怕告诉你实情,我回来,就是为了给那桩冤案平反。”

景桓突然蹭起来问道:“那你是否查到了真相?”

“查是查到了,不过……”梅长苏犹豫了。如果告诉景桓陷害赤焰军和祁王的正是他与之合作的夏江,还有当了他多年谋士的般弱的师父,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有些真相,不知道比知道好。”

“不知道比知道好……呵呵……”景桓苦笑道,“或许吧。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真相是我接受不了的了。”

梅长苏疑惑地望了他一眼,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你就不能让我死得更明白?至少……等我到了地下,还可以去告知皇长兄一声。”景桓自嘲地笑着。

梅长苏见他如此坚持,也不忍心再瞒着他。

“那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梅长苏严肃地说道。

“嗯,你说。”景桓急切地望着他。

梅长苏没有直接回答,却问道:“你还记得那个李重心吗?”

“谢玉帮夏江杀的那个教书先生?”景桓一脸疑惑,“他?”

“他就是因为伪造聂锋的书信被灭口的。”梅长苏答道。

“灭口?”景桓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主谋是夏江?难怪他百般阻挠不让我去见卫峥。”

“见卫峥?”梅长苏疑惑道。

“其实我是想去向他打听赤焰案的情况。”景桓答道。

梅长苏一脸惊讶:“莫非你也在查赤焰案?”

景桓摇摇头:“我并没有在查什么。只是我一直很关心,究竟是谁害死了皇长兄。”他转过身去,似乎是不愿让梅长苏看见自己纠结的神情。

“夏江,果然是他……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他一手紧紧扣着牢门,一手用牙狠狠咬着。手指上,已留下了深深的齿印。

“夏江背后,还有一个人。”梅长苏本想就此打住,但既然已经说了,也就干脆告诉他全部真相吧。

“谁?”景桓转过头。

“滑族的璇玑公主。”

“你说什么?滑族?”景桓突然一头撞到木栏上,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梅长苏。“滑族……滑族……害死大哥的是滑族?哈哈……滑族……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发出一串瘆人的笑声,怎么也停不下来,像是失去了理智。

梅长苏很吃惊,没想到他对滑族反应这么大。难道是因为后悔自己跟秦般弱走得太近了吗?

“景桓兄……景桓……萧景桓!”他喊了景桓好几次,都没法停止他的傻笑。

等了好一会儿,景桓才渐渐安静下来。

“你走吧。”景桓面无表情地向梅长苏说道。

“景桓……”梅长苏盯着他,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恢复了理智。

景桓朝着牢房的另一边走去,无力地瘫坐在地。

“你说得一点没错。”他含含糊糊地说道,像喝醉了酒,“这全是报应,报应啊……我这辈子就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呵呵呵呵……该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梅长苏担忧地看着景桓,突然觉得一股莫名的悲痛刺穿他的心扉。眼前这个自己曾经因为那桩旧案如此怨恨的人,没想到却也会因为同一件事受到如此大的打击。他能感觉出,这其中有他还不知道的更隐秘的原因。

自己自诩通晓天下事,无人不识无人不查,没想到,面对这个偏偏是自以为研究得最透彻的人,最后还是没能看透他的另一面——可以让自己心软的那一面……

还好,至少还可以救他的妻儿,稍稍补偿一下。

“小殊……”

这一声呼喊,突然让梅长苏呆若木鸡。

“是你坚持要我叫你小殊的,你忘了吗?”景桓竟然笑着看向他,眼神异常清澈。

“是……是我……”梅长苏眼眶已经开始发红,“我怎么会忘呢?”

“我最后再拜托你一件事。”景桓起身走过来,“等你救了蓝瑾之后,一定要让她带着孩子隐姓埋名,远离朝堂,远离金陵,再也不要回到皇家这个是非之地。”

梅长苏含泪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安顿好嫂子,让他们母子有个最好的去处。”

“谢谢你……”景桓突然一乐,“我是该谢谢小殊,还是该谢谢苏先生呢?”

“你谁都不用谢。”梅长苏认真地答道,“这是我欠你的。”

“你终于承认你欠我的了?”景桓笑着,两行泪却从脸颊流下。

梅长苏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只是不忍地看着他。

“哦对了,你回去告诉景琰,别那么恨我。在九安山的时候,他把我打得那么惨,我好歹是他皇兄啊……”景桓说完呵呵一笑。

“景琰跟我说过,说你拒绝投降,还提祁王……”梅长苏叹口气,“我会跟他说明白的,总有一天……”他没告诉景桓,此时的景琰还并不知道他是林殊,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

“好了,你也该走了。现在这刑部是怎么回事?居然能让你一个人在戒备最森严的寒字号呆了大半天。”景桓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领襟和袖口,虽然穿的只是粗布囚衣。“我也该去见皇长兄了……”他抬头望了望那扇透亮的天窗。

梅长苏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不舍,就像刚认识了一个朋友却马上就要永别。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话语来结束这段命运的捉弄和纠葛。堂堂麒麟才子,居然词穷了。

“苏先生保重。”景桓两手合在胸前,躬身施了一个全礼,仿佛又做回了誉王殿下——一个不一样的誉王殿下。

梅长苏急忙拱手回礼,还没有弯下腰,泪水就已经夺眶而出。

再见了,誉王殿下。如果有来世,愿我们做真正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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